乐艺绪论(4)
那么,究竟应当怎样谈论音乐呢?由安札好时间节奏发生的声音构成的音乐感受是一种独特的东西,它显然不是语言所能说明的。它只能或多或少的加以描述。事实上,相当大一部分有关音乐的谈话或文章,特别是那些想要在“音乐欣赏”上给爱好者一帮助的谈话文章,恰恰都是属于这一类的描述。我认为,音乐在这一方面在艺术领域中是独具特色的。
在一八八八年到一八九四年其间为《星报》和《世界报》些音乐评论的剧作家乔治·伯纳·萧,在一八九三年五月三十一日写了一、一篇评论,以他向来才华横溢的文笔揭示了这一特殊性。出版商给他送来一份《音乐的形式与构思》的副本,那是海兹科特·斯塔扎木的《音乐与音乐家的思考方式》书中的一章。尽管作者的职业是建筑师,但他也是个职业音乐家和知名的音乐评论家。{他的名字由于诺里奇大教堂的创立者,死于一九七四年的他的儿子海兹科特·斯塔扎木博士,今天可能更为音乐家们所熟知了。}当时英国音乐也是倾向于有保留的遵从华格纳的观点建立起来的,萧也是一个一度热衷于华格纳观点的人,若不是由于憎恶(因为他推翻了许多它们所喜爱的设想),便是由于斯塔扎木试图证明华格纳的曲调根本不是真么真正的曲调,只不过是“一连串发声和不和谐的音符”,这种挑剔激起了萧的抨击。斯塔这木例举了巴哈、莫扎特和贝多芬五个例子来支持他的论断,包括从中摘引了如下的一段:
“迄今为止,只在最高音部可以听到的主题,过渡到了低音部,小提琴奏出了新的对位,代替了第一部分原先仅只作为伴奏的原型。然后声部完全改变了 提琴演奏主题,而低音乐器演奏对位音型,这样一直继续到我们终止于D小调的这一乐段,从而使我们回到开始时主题的原来的形式和主调。”
这是萧所受不了的,他开始以同样的巧妙的方式,写出他对哈姆莱特自杀时独白的驰名的“分析”。他写道:
“莎士比亚摒除了通常的开场白,立即以不定式动词宣告了它的主题,紧接着这短短的一段以后,又立即把这议论又重复了一遍,同样的简短,就从那简短的一段里,我们清楚的认识到那种可供选择而又否定了的方式,他以这种方式作出了那么许多意味深长的重复。这时候,我们才深深地理解了那个冒号;还有那句直接了当的短语。短语中的重音明确的落到了关系代名词上,从而把我们带到第一个句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