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艺术导论(三十一)
笔者的意见,这问题的答案似乎是在对于不协和音的定义方面-----一个和弦包括一个或一个以上的不协和音程,那就是说,一个单纯的不协和音程就可以把协和弦变成为不协和和弦。但这种不协和和弦的观念,很明显不能和我们一般听觉经验相符合。以三个最普通的自然七和弦为例。
在上面的三个和弦里,七度音是它们中间唯一的不协和音程;中间的那个和弦七度音是大七度,因此它的不协和性质较其他两个更为明确。此外每一个和弦都另外包括其他五个音程-----三个三度音程,大的和小的,和两个完全五度-----这些都是协和音程。不论把这些音如何分布和转位,其结果依然不变,因为三度的转位是六度、五度的转位是四度,它们依然是完全或不完全协和的音程。由于这种关系,上面的每一个不协和音程都被邻近的协和音程把它的不协和性减轻和调节了。不仅如此,这种减轻和调节作用,当和弦中一个或一个以上的音在同度或八度予以重复时,便更为增加了,这当然是指重复协和音而不是不协和音。现在来看一看付昂·威廉斯在《走向未知的境地》开始的地方,就绝不会怕它成为粗杂不协调的和声了。
事实上是很单纯的,听起来不会使我们感到是不协和的,那占绝对优势的协和音程的力量,远远超过了单一的不协和音程。几世纪以来,这种情况一直在要求人类的听觉去适应它,到现在确实也已经适应了。关于这一层是无可怀疑的。像这样的处理七度音,在现代的音乐中是随处可见的事情,即使对最保守、最严格的听者,也不会感到不舒服。如果说对它还需要一些更多的解说,或在理论上不承认这存在的事实,那就未免太顽固、太过有成见了。
自然,由于这类的情形,对于现代和声处理方法,找出任何固定的规则是极为困难的,事实上,简直有些不可能。以前当一个不协和音程足以构成一个不协和和弦时,立即便可以掌握它,有效的把它予以解决,不论和弦中其他的音是怎样形成的。现在这办法已经不可能了。因为我们不能确切的指出究竟怎样才算是不协和和弦,以前严格的、绝对的观念,如今变为不固定的、相对的了。今后的意义也必然不再是个别的判断和简单明白的。或者可以换一种说法,即现代和声的本质已经不是数学性的,而是较近于化学性的。过去最不允许结合的音可能结合成为一种和弦,它们的特殊效果是不能预测的。它可能从钢琴上的实验中去体会它们,作为对于发挥或扩展和声的性能,这方式占着重要的位置。从前以为作曲家出于这目的去使用钢琴,常被人认为是不光彩的。如今这种假正经的态度已经成为过去,以为现代作曲家依靠钢琴已经不再是没有面子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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